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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五章 暗访

  趁着王一博不在，肖战让沈琳给他简单易了个容，主要是遮住了他的眉眼，换了件绣着金线的锦衣，从角门出去，绕路去了寻阳舫。

  

  “公子，看着眼生，头一次来吧。”

  

  “嗯。”肖战目光看向四周，寻阳舫有两层，看起来无比奢靡，销金窟还真是名不虚传。

  

  “公子喜欢什么样的？我给您找个可心的。”

  

  “你们这有一个叫柳箐的吗？”肖战清冷的声音在这个萎靡的地方略微显得有些格格不入。

  

  “有，有的，公子一定要找他吗？”

  

  “是，怎么，不方便吗？”肖战拿了一锭银子放在那人手上。

  

  “是有些不方便，他正陪着客，不好叫过来，不然我给您挑个更好的，保准让您满意，如何？”那人打着商量，主要是看肖战出手阔绰，想留客。

  

  “不用，我不着急，随便找个房间，等方便的时候，待他来见我。”肖战微微皱眉，越往里走胭脂粉的味道越浓，他不太喜欢。

  

  “好嘞，您楼上请。”

  

  “柳箐在这多久了？”肖战顺势套话问道。

  

  “他啊，老人儿了，记得十二三就在了，算算也有五六年了。”那人笑着说，“不过人很懂事，花样也多，公子真是好眼光。”

  

  “五六年也没有人替他赎身吗？”肖战接着问。

  

  “前几年也有，但他不愿意，如今都十八了，年纪不小了，也就没人再提过了，哪个男人不喜欢娇嫩的呢？”那人领路转了个弯，“您这边请。”

  

  “对了，还没问，他怎么来这的？”

  

  推开门那人做了个请的动作，才回道，“他自己说是逃荒路上和家人走散了，我是在路边捡回来的。”

  

  “就是这里，您慢等。”

  

  随后安排人给肖战上茶。

  

  “公子，请用茶。”添茶的是个柔柔弱弱，眉目清秀的男子。

  

  “放下吧。”肖战揉了揉眉心，他已经想好，若是陶澄有参与这些事，就怪不得他心狠，若是陶澄对陶舟的事一无所知，那他可以帮陶澄赎身，并给他一笔钱，让他远走高飞。

  

  肖战想事出神，差一点就没躲过投怀送抱。

  

  “公子？”男子显然没想到肖战会躲开，不解的抬头。

  

  “我说茶放下，你可以出去了。”肖战语气冷了几分，不耐烦已经很明显了。

  

  “是。”寻阳舫里的人，最会的就是察言观色，虽然不愿意放弃，但还是很有眼色的退出去了。

  

  大概等了一个时辰，才有人引着柳箐进来。

  

  柳箐走路姿势很不自然，勉勉强强行了个礼。

  

  “公子见谅，柳箐身体不适，今日怕是不能有幸服侍公子了。”柳箐的嗓子沙哑的厉害，像是混杂着沙砾一样。

  

  “无妨，我寻你另有他事与你说。”肖战倒了一杯茶放在柳箐面前。

  

  “多谢公子。”

  

  “你可认识陶舟？”肖战直入主题，主要是他出来的时间太久，算着时间王一博应该已经回府了，不宜耽搁太久。

  

  “不认识。”柳箐摇摇头。

  

  肖战一直注意着柳箐，根据柳箐的反应和之前的对话，他确定柳箐并没有参与，甚至可能都不知道陶舟是他失散多年的兄长。

  

  可怜两人同流落烟花柳巷，却苦于不在一处，不得相认。

  

  城南与城北，隔的却是此生不得相认。

  

  肖战心生同情，“我受人之托，你若是愿意，我可为你赎身，让你重新开始。”

  

  “多谢公子美意，但……柳箐已经习惯了这种日子，离开这，也不知道去哪，还能做什么，索性就在这吧。”柳箐真诚的笑了一下，随后状似无所谓的说。

  

  肖战想说，卖、身不是长久之计，也不能卖一辈子，但没说出口，因为他在柳箐的眼神中看不到一点点的希望，哪怕他提到赎身，柳箐都没有任何波澜。

  

  五六年的糜乱，日复一日，足够磨平一个人的棱角，甚至抹去一颗心的温度。

  

  “那好吧。”肖战起身，把自己钱袋里的银子都留下后才离开。

  

  回到王府时已经是月上枝头了。

  

  “正君，怎么这么晚才回来？”王一博直接抱住刚进门的肖战，随后微微皱眉，“怎么这么浓的胭脂味？你去哪了？”

  

  肖战在回来的路上就把易容卸了，但没来得及换衣服，再者说，这么浓的胭脂味，不沐浴是清不掉的。

  

  “我去了一趟……寻阳舫。”

  

  肖战明显感觉到自己腰上的手搂的更紧了。

  

  “你去那干什么？”

  

  肖战大概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交代了，只不过把沈琳的话变成了偶然听说。

  

  王一博倒是没有关注这个。

  

  “所以你就大晚上的自己去了寻阳舫？”王一博咬着肖战的耳垂，又不舍得再用、力。

  

  “嗯。”肖战心虚的点点头，有一种大事不妙的感觉。

  

  “先去沐浴。”王一博放开了肖战。

  

  “好。”肖战也不喜欢身上的呛人的脂粉味，从善如流的往屏风后走。

  

  “王爷，你怎么……”肖战没想到王一博极其自然的就跟着过来。

  

  “本王的正君深夜流连烟花柳巷，本王要亲自查验查验，不可以吗？”王一博当然知道肖战不会乱来，但就是心里不爽，想抓着人欺负欺负，宣示一下主权。

  

  “我没有。”肖战毫不犹豫的否认，他可是碰都没碰那些人，怪只怪寻阳舫连房间里都点那么重的熏香。

  

  “你说没有就没有，本王得自己亲自查验了才行。”王一博不依不饶的，看着肖战白皙的皮肤泛起好看的红色。

  

  “能不能……等我沐浴后，再……查验？”肖战这会儿已经知道王一博是借题发挥了，但确实是他理亏，只好顶着张大红脸和王一博讲条件，他真的做不到当着王一博的面更衣。

  

  “不能，正君这么聪明，万一想了什么主意藏住了，那岂不是要被你瞒天过海了。”

  

  王一博打定了主意，肖战也意识到自己在劫难逃，心一横，闭着眼睛褪去外衫。

  

  “哪有穿着衣服沐浴的？”王一博见肖战打算穿着里衣进木桶，把人拽住，一本正经的说，“正君被人伺候惯了，想来自己不熟练，那就本王亲自给正君宽衣。”